０５１ 喘息和酝酿
望着被草、树木、刺藤占据的丛林，参谋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相信他们能上天入地！”奥登很不甘心。
参谋长扭头就走。
拉西中校轻声道：“已找了半天了，夜晚的丛林不是人呆的地方。”
奥登回过头狠狠地瞪住丛林。
巴郎紧赶几步：“据我所知，有一中新的化学武器叫落叶剂。我建议我们用直胜机洒落叶剂，把这些树子的叶子落光，把他们和他们的丛林分割开来。”
参谋长停下了脚步：“好吧，我们是高贵的文明人，我们要用文明、科学的办法来对付他们！教训他们！不应该和他们拼命！”
夕阳照着丛林，美军的直升机在天空自在的翱翔着，运走了尸体。运走了伤员，又运走了筋疲力尽的美军。
老虎定定地看着，喃喃道：“我们终将也会有自己的直升机，我一定给他安上刺刀，把这些鬼子全部埋葬爱地狱里！”
大嘴已迫不及待地向丛林里跑去。
“不要着急，敌人这是去**去了，让我们也喘口气吧！”
黎英发动那八村的老百姓为公羊子他们运来了粮食。
咬卵匠一把拉住了她：“黎队长，你的气色很不好。”
“是累的！”黎队长坐了下来。
咬卵匠摇摇头：“我了解老虎，如果不是有很重大的事。他不会让你再一次劳累。大嘴、老和尚都是可以来押运粮食的。”
黎英一时语塞。
“请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咬卵匠是很容易发急的。
“是哪个村遭到了奥登的袭击吧？”公羊子轻声道。
黎英看着他们：“老虎说，敌人也到了最疯狂的时候，也是筋疲力尽的时候。这时，他们的手段就很残酷，很疯狂！我们必须要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他抬头望着红如鲜血的夕阳，再扫过层层叠叠的丛林：“毛**有篇文章叫《论持久战》，他告诉我们，面对疯狂的敌人，我们首先要先防御，让敌人攻击疲惫。然后和其相持，最后我们有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向敌人反攻了！所以，我们既要有敢于牺牲的精神，不被牺牲和敌人嚣张气炎所吓倒！又要巧妙地与敌周旋。”
公羊子点点头：“我们会吸取教训的。但请你告诉我们谁牺牲了，我们是男子汉，不会无谓的冲动了，也不会被吓倒的！但是，我们要记住战友的血泪仇！”
黎英点点头：“千里眼的同鼓村依靠神秘的天鼓洞和奥登的突击队周旋了几乎两天，让美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结果老羞成怒的美军对天鼓洞发动了让人神经受到伤害的化学武器袭击。千里眼和他带的游击队、民兵，退出来，一个个全部中毒了。无法战斗，而敌人马上就要追上他们了。”
“天！”陈阿大第一个跳了起来：“走！我们去！”
黎龙、周勇他们也一下子跳了起来。
咬卵匠闭上了眼，牙齿咬得格格着响。
公羊子轻声道：“站住！放跑了日本鬼子的假工作队，我对你们执行战场纪律！”
所有的战士都停了下来。
陈阿大一拳把地下砸了一个深坑。
“老虎、老和尚、大嘴都已经去了。你们应该相信他们。”黎英轻声道。
众人皆低下了头。
久久地公羊子抬起了头：“黎姐，我这样称呼你好吗？”
黎英点点头：“我喜欢你们叫我姐。”
“我知道，你也担心千里眼，还有老虎他们。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们将会完成我们的任务的！我向你保证！”公羊子道。
黎英点点头，带着那八村的民兵走了。
老虎在天黑时，遇到了出来查看情况的同鼓村老百姓。
大家被他带到一个在半山腰上，完全被次藤巧妙网住的山洞里。
千里眼他们仍在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之中，老和尚立刻展开了救治。
老虎看着这个很巧妙的山洞。
可是农会**问了很多人，他们只知道带他们进山洞的人，他们不认识，只知道在后面阻击的是“过山贼”。
老虎很纳闷，过山贼怎么会到这里？能很好地组织老百姓的人是谁？
老和尚在忙碌着，大嘴也只有围着他转，一时帮不上忙。
老和尚索性坐了下来，闭着眼。
急得大嘴在那里转过来转过去，又不敢说话，真是急呀！
老虎也决定不再思考关于这个人是谁的问题，走了过来。
突然，老和尚睁开了眼，盯住老虎：“只有冒险用师傅交我的一套，从没用过的办法。”
老虎没说话，他知道老和尚要做的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用不着他说话。
就见老和尚站了起来：“别看着我，老虎，我这个办法，只是让人会发虚。并不会要人命！”
老虎点点头。
老和尚于是大声地吩咐起来。
叫人拿来了一口大锅，参上水，命令老虎亲自烧火，慢慢地加柴。
他把千里眼脱光了，放进装满水的锅里，再在锅里加上他随身带的药。
然后他一只手放进水里，一只手控制着老和尚，让他所有的地方都浸进水里，只有两个鼻孔在水面。
水的温度随着老虎不断地添柴，越来越高，慢慢地冒蒸汽了。
“火小一点，保持加温就行，再小一点，好，可以，就象一盏灯一样的火。”老和尚轻声地道。
大嘴看得不过瘾，一边把手往锅里伸去，一边道：“喂，你狗日不要把人煮熟了！”
接着“哎哟！”一声叫。
一下子跳了起来，摔着手在原地跳。
老和尚横了他一眼：“这水温已达八十度，汤伤你皮肤是没问题的。”
大嘴吼道：“你的手呢？”
老和尚不再理他，水里的手慢慢地在千里眼一身**。
汗水从他的头上，脸上冒出来，一点点地往下滴。
终于，他大喝一声：“拿条干净毯子来！”
也就在这时那千里眼发出了一声**。
早有人把毯子拿来，他把千里眼一下子提出来，放进毯子里，小心地抱到一个老百姓铺的干草上。
然后蹲在那里，细细地观察着。
突然，他立了起来，回头盯住老虎。
老虎的心突然也被他那双黑眼盯得加快了跳速。
众人都张大了嘴，包括大嘴，也一句话不敢说。
久久地老和尚轻声道：“成了！”
直升机为山口能活运来了他需要的所有东西，他再次把他的假工作队补充满了八十六人。
让一营长带着部队押着老百姓给他守卫。
他带着他的人在里面安稳地睡起觉来。
参谋长在半夜给他送来了一个好消息：“西纳尔准将决定，派一个美军分队配合你的行动。他要求你，可以任意发挥你的才能。”
山口能活其实也不太瞧得起美军的战斗精神。但是，他明白这些美军都是特种兵，而且武器绝对是让他这个日本人也流口水的。
还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问题：美国人才是他的主子，他所以乐意和美国人一起战斗。
他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部下，那怕是日本军官看到自己的贱模样。
所以，他只能在帐篷里转来转去。
就象得到主任骨头的狗。
还是睡不着，所以，他只有：“片冈，给我去捉两个越南女人来。”
这条狗是兴奋到了顶点。
四川有句俗话：人喜欢三忧，狗喜欢挨石头！
你还别说，俗语总是时不时准那么一下子，这一下子竟又被山口能活碰上了。
原来，那公羊子他们吃了饭，一个个在睡袋里卷了一会儿。
那公羊子休息匀净了，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又动开了心思：“总不能让日本鬼子就这么好好的睡觉啊！”
他扭头看看熟睡中的战友们，一双眼睛和他对上了。
那当然是咬卵匠。
“你又在动修理日本鬼子的心思？”咬卵匠轻声道。
公羊子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参天的一棵棵大树：“我要是一门加农炮，这一炮过去，他们只怕又会跳一阵子。我喜欢看着鬼子跳，我睡觉！那心里才舒坦。”
咬卵匠笑起来：“要不你用羊鞭甩颗手榴弹过去！”
公羊子也笑起来：“我目测过距离了，从我们这里到村子里鬼子的营地，有八百米。但是，如果我们到悬崖边，直线距离只怕有四百米吧！”
咬卵匠摇摇头：“四百米，你甩得过去？”
公羊子摇摇头：“不行！”
他继续望者树子，慢慢皱起了眉：“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放羊时，常常打土大炮！”
“什么土大炮？”
“那就是，十来个放牛放羊的小娃儿，把一棵大树吊下来，在上面捆上石头，然后，喊１、２、３，同时放手，那石头可以打到对面山上去！”公羊子越说越兴奋。
“哈！好主意！我们也来玩玩！”却是那陈阿大也醒了，听得过瘾，叫了起来。
咬卵匠回头看，很多人都醒了，顿时一蹦而起：“来，来来！大家一起来玩玩土大炮！”
公羊子也一翻而起：“好，走！”
也是山口能活倒霉，遇上了这帮天都想上去捅捅的家伙。
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来到悬崖边，选了一棵两尺的大树，大家在公羊子的指挥下，一个人先爬上尖，然后依次向上爬，直把树压弯下来。
绑了一个大约有三颗手榴弹重的石头，大家一起放手，打出去，竟把一个外围的南越兵打得脑浆飞溅出来。
一时，外面的南越兵慌乱起来，却又不知这天降之物是那里来的。纷纷往中间缩。
“换一棵再大一点的！”公羊子完全进入了放羊时的角色。
大家再吊下来一棵！
嘿，这次管用，直打到了中间去。
只是打死一个哨兵。
也没惊动山口能活，因为石头下去，又没爆炸声惊天动地。
“来真格的！”
大家都玩上了兴趣。
这次三颗手榴弹捆了上去，大家压得更低。
公羊子喊：“１、２、３！”
一把拉了弦，大家一起松了手。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集束手榴弹一下子抛上天，划够一道抛物线，一下子砸了下去。
“轰！”
我的天，把山口能活的帐篷掀去了半边。
山口能活不怕死啊？
只听得他怪叫一声，跳了出来。
可怜，光着头，光着屁股，光着身子，真是三光啊！
这下子山口能活安宁不了。
因为这些小子都玩上了瘾呢。
黎英回到湄西岛，不见老虎他们回来。
顿时心急如焚，若不是因为找不到老虎他们的具**置，真要赶去。
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只直到天亮时，才迷糊着睡去。
太阳光晃着她的眼了，她才募地睁开眼。
却听得帐篷里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鼾声，是那样地熟悉。
天！不是老虎是谁？
只见他衣服没脱，鞋也没脱。正在起劲地打鼾呢！
不由得心里大喜。
他知道老虎能睡这么熟，那一定是千里眼他们脱险了。当然她喜欢的更重要原因是老虎回来了。
她哼着歌儿打来了一盆水，轻轻地为老虎脱了鞋子，又轻轻地为老虎洗脸、洗脚。
老虎翻了一个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黎英心里好喜欢。
她又细细地把自己的头发梳了一遍，甚至还插了一株香草在头上。
这才又哼着歌，去数回来的战士，去做饭。
湄西岛的早晨太阳又干净又红又美丽。
山口能活把一营长臭骂了一顿，叫他滚了回去。
他押着老百姓又开始了他的**。
片冈轻声问：“司令，我们去什么村？”
山口能活在太阳下又神气起来：“我们一直朝北走吧，看到那个村，就进哪个村！他们阻挡不住我们！”
他有充分的信心，因为他这次的搭档是美军特种兵，这是他最开始就构思的想法！
“把老虎工作队的旗帜打起来！”他眯着有些发红的眼睛。
公羊子也起来了，慢慢地跟着。
现在他也不着急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象老虎一样沉着了。
这时，有两双眼睛盯住了山口能活的假老虎工作队。
这是两双仇恨的眼睛。
他们也悄悄地跟着山口能活他们。
一直把他们跟到了，山口能活进入的又一个村庄。
西纳尔看着参谋长：“说说你的看法吧！我不会责备你，你一直在战斗！”
参谋长点点头：“谢谢你，谢谢将军的信任！”他抬起头：“我以为，老虎的人根本不和我们硬碰硬。他们总是在利用我们急于想一口吞掉他们的心里。在逃避中，利用地形零敲碎打地干掉我们的有生力量！我甚至怀疑他们每一次让我们兴师动众，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西纳尔点点头：“你是说，我们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去？”
参谋长微微地象猫一样眯上眼睛：“我有一个想法。组织很多支，以排为单位就可以，从所有的山村同时动手。而且也要在他们不经意的夜晚潜入。”
西纳尔盯着他，甚至把床升高了一些。
“这需要，我们的士兵有这个胆量！有成套的方法！有适当地针对训练！”
西纳尔笑了：“我想你能组织这种训练！上校！”
参谋长也阴阴地笑了：“只是奥登肯不肯交出军队。”
西纳尔耸耸肩：“我会给他一个恰当的任务！”
老虎睡了觉，吃了饭。精神又来了。
“老和尚，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睡了觉，吃了饭，老和尚的精神也不错：“我喜欢任务。”
“我想知道，美军现在甘岭西里面又动什么歪心思。”
“我也想知道。”
“好，说吧，你带那些人去！除了公羊子带去的人，其余人任你挑。”
